亏损53亿 市值减半 零跑汽车无望

作者|张宇

编辑|杨博成

题图| IC照片

资本市场终于迎来了第四股造车新生力量。9月29日，零跑汽车正式在港交所主板上市，也是第一家以港交所为首发上市地的造车新势力。

然而，零跑汽车上市首日遭遇寒流，股价连续大跌。截至上市首日港股收盘，零跑汽车股价较发行价48港元下跌33.5%至31.9港元，而截至9月30日收盘，其股价再次下跌22.26%至24.8港元，对应总市值283.39亿港元。上市才两天，零跑车总市值几乎减半。

“由于目前的环境，零跑汽车上市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但这个时候我不太关心股市。因为造车是一场长跑，只有通过后期才能体现真正的价值。”零跑汽车创始人、董事长朱在零跑汽车上市首日的回应中表示，“我们要做好自己，不断提高产品的核心竞争力，不断推出好的产品，提供好的服务，练好内功，在新能源汽车替代燃油汽车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份额。”

一辆在港交所拿到救命钱的零跑车，能否成功跨越生死线？

性价比的故事不好讲。

10月1日，各造车新势力发布9月份交付成绩单，其中，零跑汽车交付11039辆，较8月份12525辆的交付量略有下降，排在哪吒18005辆、李11531辆之后，位列第三，超越蔚来、Xpeng汽车。

随着交付量的一路攀升，零跑车的营收也迎来了跨越式增长。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零跑汽车营收分别为1.17亿元、6.31亿元和31.32亿元。2022年上半年，其营收同比增长479.4%，至50.82亿元。

门店的快速扩张也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零跑车收入的增长。截至2022年7月，零跑汽车的销售服务网络已增至151个城市，覆盖443家门店，直营店增至49家。

在此之前，零跑汽车的毛利率表现一度不堪，但随着在中高端市场布局的不断深入，零跑汽车的毛利率已经快速回升，从2019年的-95.7%上升至2021年的-44.3%，2022年上半年其毛利率将继续上升至-25.9%。横向对比，蔚来和李都将毛利率稳定在20%左右，而毛利率为负，意味着零跑车仍然无法覆盖人工、材料等成本，陷入了“卖一辆车赔一辆车”的恶性循环。

问题的根源在于性价比策略。目前零跑车还是靠中低端车型带动整体交付。从9月份的交付数据来看，虽然零跑汽车完成新车交付11039辆，同比增速152.23%，但7.95万-9.65万元价格区间的零跑T03贡献了大部分交付量。

根据零跑汽车官方数据，2020年和2021年，零跑汽车分别交付新车11391辆和43121辆，其中零跑汽车分别交付10266辆和38463辆，占比超过89%。2022年上半年，零跑汽车的销量和交付量增长了265%，达到5.2万辆，其中3.3辆由零跑汽车交付。

事实上，零跑汽车也意识到了性价比策略带来的局限性，因此开拓了中高端市场。2021年9月，零跑发布了中型SUV用C11，售价区间为17.98万元至23.98万元。但截至2021年12月31日，共订购2.25万辆，交付3695辆。

进入2022年后，零跑C11的销售形势依然乐观，决定继续开拓中高端市场。9月28日，中大型纯电动汽车零跑C01正式上市，价格

与此同时，零跑汽车也在加紧推出其他新车型。它在招股书中表示，计划未来以每年1至3款的速度推出新车型，到2025年底推出7款新车型，涵盖各种尺寸的轿车、SUV和MPV。作为对现有产品的补充，零跑计划基于自主研发的扩展程序技术，同时或稍后推出新车型的扩展版。

时至今日，零跑汽车仍处于烧钱求增长的阶段，这也成为零跑汽车不看好二级市场的根本原因。

一位新能源汽车行业人士对Donews (ID: I Love Donews)表示，总体来看，零跑汽车的股价下跌说明大部分投资者并不看好它。零跑车主力车型零跑T03缺乏市场想象力。相比之下，二级市场会更看重新能源汽车厂商的智能化、服务和售后网络以及核心技术。

全球自研是“吸金黑洞”吗？

零跑汽车成立于2015年12月，由浙江大华科技有限公司及其主要创始人共同投资。零跑汽车背靠安防监控设备巨头大华股份，研发生产了电驱动、BMS、感知、计算、控制等多种电子元器件，具备快速量产的迭代能力，这也是区别于其他新生力量的核心优势。根据约斯特沙利文的数据，零跑汽车是中国唯一一家具备全球自主研发能力的新能源汽车公司。

在招股书中，零跑解释了“全球自研”的概念：我们开发了智能电动汽车核心系统和电子元器件中的所有关键软硬件，实现了底层接口、算法和数据通信协议的统一。这种独特的模式和能力构建了一个基于平台的电子电气架构和车辆架构，可以在不同的电动汽车之间高度重用。

朱表示，全球自研比Xpeng Motors提出的全栈自研更先进。全栈自研只包括软件，不包括硬件，硬件还得依靠第三方。全球自研从底层搭建，实现软硬件全部自主研发。

比如电动汽车最重要的部件动力电池，从2016年开始组建自己的电池研发团队。除了电池，模块、电池组、BMS都是自主研发的。此外，零跑汽车还与大华合作研发智能驾驶芯片“灵芯01”，号称是国内首家将自主研发的芯片投入量产的新能源汽车厂商。

不容忽视的是，全球的自研离不开资金的持续投入，但时至今日，零跑汽车依然深陷亏损泥潭。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2年一季度，零跑汽车净亏损分别为9.01亿元、11亿元、28.46亿元和10.42亿元，调整后亏损分别为8.10亿元、9.35亿元、26.29亿元和9.69亿元，累计亏损53.43亿元。

零跑车持续亏损的一个原因是研发费用居高不下。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2年一季度，零跑汽车的R&D投资分别为3.58亿元、2.89亿元、7.40亿元和2.45亿元，累计投资16.32亿元，分别占营收的306.4%、45.8%、23.6%和12.3%。横向对比，2021年蔚来、Xpeng汽车、李的费用分别为45.9亿元、41.14亿元、32.9亿元，零跑汽车的费用远低于后三者，引来外界一些质疑。

但从零跑汽车的筹资目的来看，似乎有意继续增加研发支出。招股书显示，预计净额的40%将用于新车型研发、自动驾驶技术、三电系统技术；25%将用于提高产能，如今年开工的杭州工厂建设，工厂自动化水平的提升；25%将用于拓展业务和提高品牌知名度，包括海外业务如开设overseas

显然，全球自研将成为零跑汽车上市后的重点发展方向。朱曾经说过：在传统燃油汽车中，机械部分占70%，电子部分占30%。新能源车只是反过来，电子部分分主体。他认为，对于电子产品来说，大部分的电子零件都应该自己设计，这样效率和性价比都是最好的，同时也可以更好的平台化。

但是，好的技术是用钱“烧”出来的。在全球自研中，零跑汽车至少面临两个难题：一是如何为亏损且仍为负毛利率的零跑汽车增加R&D费用的投入；第二，全球自研似乎没有转化为竞争力。全球自研现阶段是否适合零跑汽车，带来的实际效果如何，都是未知数。

现阶段，比缺钱和股价破发更紧急的事情发生了：依赖微型电动车的零跑车正在经历微型电动车市场增速明显放缓的窘境。乘联会数据显示，2022年8月，国内纯电动汽车销量为49万辆，其中A00纯电动汽车销量为12.4万辆，占比25.31%，环比下降5%。平安证券也在研报中指出，考虑到A00级汽车新能源渗透率基本饱和，2022年A00级新能源市场增速将放缓。前景不容乐观。

零跑汽车登陆资本市场，但目前来看，其对投资者的吸引力似乎并不大。2021年，朱曾放出“三年内超越特斯拉”、“2025年销售80万辆”的豪言壮语。照目前的发展态势来看，朱只能是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