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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文物100余件 北京琉璃河遗址考古取得重大收获

2024年05月09日 11:05 来源于:共富财经 浏览量:

12月7日,记者从北京市文物局获悉,北京琉璃河遗址考古取得重大收获。为落实《琉璃河遗址保护规划(2020年-2035年)》相关要求,解决重大学术问题,提升北京大遗址保护及考古工作水平,2019年至2021年,经国家文物局批准,北京市文化遗产研究院联合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首都师范大学历史学院等8家单位,对琉璃河遗址的城址区和墓葬区开展了考古工作。

此次共发掘西周早期墓葬5座、房址3座、疑似城外环壕1条,出土铜器、漆器、陶器、海贝、象牙器、丝织品标本等各类文物100余件。其中,曾出土堇鼎、伯矩鬲的西周墓葬的重启工作尤为引人注目。据介绍,此次发掘兼具开放性、现代性与创新性。多家单位联合发掘,体现了北京考古新时代合作、开放的发展新理念。基于文化遗产理念下的田野发掘,是文物保护、科技考古、环境考古、遗产研究等多学科的全面融合,体现了北京考古的现代化。考古工作守正创新,田野工作全域建立三维测控网、应用“破壁发掘法”、注重形态单元的发掘,遗迹组合整体提取,体现了新阶段考古发掘新方法的探索。

此次考古发掘对琉璃河遗址范围有了新认知。通过采用普遍勘探、重点勘探、抽样勘探相结合的方式,完成重点勘探面积约32万平方米,抽样勘探面积45万平方米,遗址的保护区域范围为17.3平方公里,远超过此前对遗址的认识。

遗迹形制有新发现。确定了两种墓葬类型:居葬合一和单纯墓地,对墓地结构和族群分布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城内新发现成规模的夯土建筑基址4处,大型水井7处。大型夯土保存之好、范围之大,在西周考古中属于前列。最大型水井的井圹夯土宽度超过30米,深逾10米,分布在包括城南区域,说明西周燕都“穿井治城”的水平已经相当发达,大型水井的附近存在高等级建筑的可能性很高。这些发现有助于进一步判断城内功能区的分布,了解燕国始封地的规划理念、组织模式和治理能力。

聚落结构有新认识。本次厘清的西周墓地范围超出原有认识的墓葬区边界,表明琉璃河城外存在小型聚落,就近埋葬的情况。对进一步了解琉璃河遗址辐射范围和族属分布具有价值,为遗址公园的建设奠定了良好基础。

大墓重启 青铜再现

从北京地区出土的最大青铜器堇鼎,到首博的镇馆之宝伯矩鬲(俗称牛头鬲),1974年,两座大墓的发现让琉璃河遗址走入人们的视野,北京作为燕国都城的面纱也为考古工作者所揭开。当年由于地下水位高,两座墓葬没有发掘完整。2021年,为高质量地建设琉璃河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加强遗址展示水平,对M1901(原IIM253)与M1903(原IIM251)两座西周早期墓葬进行了再次发掘。

北京市文物研究所考古现场负责人王晶告诉记者,本次发掘中,M1901新出土的铜簋与40多年前出土的圉簋纹饰相同,器盖内铭文为“白(伯)鱼作宝尊彝”,器内底铭文为“王𠦪于成周,王赐圉贝,用作宝尊彝”。据铭文推断,这两件簋的盖、身在下葬时应是混淆了,一错3000年。时隔40余年,两器重聚首,也证明了(伯)鱼和圉实为同一人,对于西周的名、字制度研究,增加了确凿的证据。

记者在现场看到,新出土的青铜面具、兽面形铜饰、成组的铜车马器、镂空有銎铜戈,纹饰精美、细节丰富。

“这些均为首次发现,表现出多元的文化因素。M1903出土了多件漆器,可辨识者有三角纹簋、豆等。漆器的发现,弥补了上世纪现场文物保护技术有限的遗憾,对于墓葬随葬器用制度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王晶说。

精准发掘 还原细节

“本次发掘在45年前的基础上,利用最新的测绘手段、信息记录手段和文物保护技术,对文物进行了精细化的发掘。”王晶介绍,新发现的M1902号墓发现了目前北京所知年代最早的墓葬头箱盖板,在北方地区也较少见。箱内有铜提梁卣、铜尊、铜爵、铜鼎、铜剑、漆器、陶器等,组合丰富。棺椁及人体骨骼均保存良好,椁板上有整只殉葬狗,与狗同出了一件铜铃,该墓是难得一见的完整材料。

为填补以往田野发掘的空白,研究西周墓葬的棺椁规制,考古人员首次采用了从椁室之外向内清理的“破壁发掘法”,对重点现象和出土器物进行1/2清理,重点痕迹留取剖面。清理出多处以往未发现的漆器、织物交叠现象,首次辨识出北京西周青铜箭头的木质箭杆、席纹等。首次成功提取到北京西周早期带纹饰的丝织品。精准还原了出土每件器物的空间位置,为还原下葬过程和丧礼制度提供了丰富的材料。

此外,城址区发掘西周晚期房址3处,说明琉璃河遗址在西周晚期仍有密集的人类活动现象。它们与西周早期大型房址,共同组成西周各类型房址的丰富材料,对了解城内聚落的形态、城市布局和建筑建造技术提供了资料。

文保先行 科技引擎

时隔多年再次发掘,科技的作用日益凸显。据介绍,自2019年以来,琉璃河遗址首次在北京的大遗址中建立了web-GIS地理信息系统,将遥感考古、坐标信息、航空摄影、电法物探、勘探和发掘的成果统一到大遗址“一张图”中,并摄像记录了发掘全过程,逐层进行绘图、摄像、建立三维模型,全面收集信息。

文物保护专业人员全程参与考古发掘工作,针对不同材质遗物进行因地制宜的文物保护,对木杆、席痕、朱砂、织物等有机类文物,使用薄荷醇等进行临时加固处理;漆木器等文物采取薄荷醇、石膏、聚氨酯发泡剂等,结合整体套箱快速提取后,迅速置入实验室进行实验室考古和保护修复。

生业与技术,是了解当时经济形态的主要方面。考古人员同步开展了植物考古、动物考古、冶金考古和测年、同位素分析工作,让科技考古成为学术研究的新引擎。

北京市文物局局长陈名杰表示,在中国现代考古学诞生一百年之际,琉璃河遗址荣列“中国百年百大考古发现”之一,也是国家文物局颁布的“十四五”时期的大遗址之一,在北京市考古遗址公园的点位布局中具有重要地位。本次考古工作,为了解西周时期的礼乐制、分封制、葬制及葬俗、早期城址规划等相关问题提供了众多有价值的学术信息,是为建设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考古学交出的北京答卷。

中国文物学会会长、故宫博物院原院长单霁翔认为,琉璃河考古的成果,有利于展示全面真实的古代燕国,有利于揭示京津冀一体化的文化渊源,有利于体现中华文明的历史文化价值,有利于呈现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历史过程,将加快推动房山区文旅融合,打造全国文化中心建设的金名片,对琉璃河国家考古遗址公园建设起到强大的考古支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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